我的父亲母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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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亲母亲1自从父亲和母亲相继去世后,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情结,总想为父母写点什么。不然,我心里会不好受的。在此,谨以此文献给对我恩重于山的养父养母。
一
我们村就我们一家姓陆的,整个镇五十多个村也就我们一家姓陆的,属草地上的蘑菇——单根独苗。听父亲(其实是养父)讲,他的祖上是江苏人,清朝年间在蓬莱为官,后来官退就留在了蓬莱,并在蓬莱留下了一支姓陆的后人。父亲的父亲,也就是我的爷爷,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从城里搬到乡下的,父亲也不知道,村里人也说不清。
听母亲讲,父亲最早不在我们村,而是在离我们村五里地巨山脚下的山西张家村。父亲六岁的时候,爷爷死了,奶奶一个寡妇家由于抗不住地痞流氓的骚扰,扔下父亲随人跑了。父亲成了孤儿,只好由已嫁到我们村的父亲的姑姑收养,父亲从此成了我们村的人。那都是解放前的二三十年代的事了。
父亲跟了姑姑住后,留在老家的几亩地就由邻村的一个贫穷的农户代为耕种,这个贫穷的农户就是母亲家。母亲姊妹七个,四男三女,母亲是姥爷的三闺女,身上一个哥哥两个姐姐,身下三个弟弟,母亲常说自己是当腰肉,最不让人喜见的。所以母亲从小挨姥爷打最多,吃好东西最少。
母亲常给我讲,已是深秋了,十几岁的她还只穿一件红色的小短褂,还得每天起早贪黑去打猪草。每次看到姥爷给弟弟买芝麻糖“咯嘣咯 ……此处隐藏5317个字……父母很多年没吃过一顿好的,没穿过一件新衣。
1987年1月,我从高三理科转到文科。高考预选考试中,浑浑噩噩的我,误将30分的作文写在添加的草稿纸上,导致作文分数为零;误答了该理科生做的数学大题而忘了本该我答的文科大题,白白丢了14分。最终我以三分之差落选。
那天大清早,父亲冒着倾盆大雨,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溜滑了1个多小时来到乡政府,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口。等了1个多小时后,入选名单终于张贴上墙。父亲同许多家长一道,伸长脖子在榜上搜寻,从上到下、从左到右,横看竖看,左看右看,终归没能找到我的名字。
父亲把泪吞进肚子,心在滴血,一步一滑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,途中不知摔了多少跤。刚到家,急火攻心的父亲突然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滚。
那一天,父亲滴水未进。那一晚,父亲坐在床沿,一言不发,一支接一支地抽烟。那一晚,父亲青黑的头发白了一半。
姐姐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,父母省吃俭用准备了一拖拉机谷子、一坛醪糟、两百个鸡蛋、一幅背带、絮片等送去;哥嫂远在千里之外,父母带着腊肉、鸡鸭等,乘火车两天三夜、坐肿了腿脚去服侍嫂子坐月子;
我生儿子的时候,父亲在家照顾年迈的奶奶,母亲带着背带、絮片、醪糟等来家照料;弟弟的孩子刚满月,弟弟弟媳双双外出打工,父亲既当爷爷又当爹妈,兑奶粉、做饭、洗衣、喂猪、干农活,照顾意外摔伤瘫痪在床的奶奶,一个人忙里忙外,瘦得只剩皮包骨头。
父母现在每个月领着1000多元的超龄社保金,他们对晚年生活很满意。“我活了82岁,现在是最好的时代,过的是最幸福的生活。你们要听党的话,要努力工作。”父亲小酌半杯,深情地对孩子们说。
(作者系重庆市石柱县西沱中学高级教师、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)